有關鐵漢莫寧(Alonzo Mourning)報導的續篇──不是這一篇。
 
 有時我想:感性與理性能不能並存?多少討論園地裡近乎小白的爭論,是不是來自於對球隊或球員的偏愛?不在中華職棒或SBL裡放大缺點,是不是真的對他們的長遠發展比較好?
 
 想著想著,就看到上杜下謝又連莊請辭了。「台灣精神」杜正勝、「公務員楷模」莊國榮、「最佳政府發言人」謝志偉,這些頭銜帶來的認同或驚笑,取決於意識型態的認同而已嗎?
 
 的確,實際價值,來自於認同的多寡。但很多真正的價值判斷,則隨著當代權力主流觀而扭曲。楊儒門抓去關,王幸男卻成了英雄。鄭自財等人終身無悔,陳義雄卻冤沉海底。刺不義,本身是義?那麼,刺五大臣(載澤、端方、戴鴻慈、尚其亨、李盛鐸)的吳樾,和也幹過類似事情的汪精衛,分別在哪兒?
 
 原本吳、汪兩位也都能必然能得到歷史正確。差別在於:當場掛掉,名流青史;活得夠久,就容易自傷聲價。
 
 所以雖然也有當代人提出陰謀論,但鄭南榕與陳天華,都能等量齊觀。
 
 最大的價值判斷在於:在貫徹自己理念時,你願意,或明知付出的犧牲是什麼?有多大?
 
 再反正也幹不久時辭職了,帶有壯志未酬的悲壯嗎?不過是丟了工作,還有別的工作等著你啊!就算家裡蹲,一年半載裡也餓不死。而且,參照往例,謝長廷再選贏了,在學術菁英、台灣良心中樞的東南西北中社(好像沒有發、白)所代表的意識型態加持下,難道沒有新的肥缺可幹嗎?
 
 犧牲了什麼?
 
 讓後人感受到的悲壯應該是什麼?譚嗣同的「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戰神張自忠(不是你想的那個戰神)的「我死則國生」(其實是孫中山的話)。一個是明知必定會死,也要幹!另一個可以不死,寧願死!
 
 辭職就變成「革命烈士」?還有莊國榮的「勇者無懼」?會不會誇張了點?依我想,蔣中正還活著的時候,你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這雙手沾滿血腥的老匹夫!這就百分百會成為革命烈士。如果生不逢時,蔣中正死得早,那在蔣經國時代,你也蠻可以當街攔下,指責他是白色恐怖的劊子手,這就真是勇者無懼。現代執政官員,在銅像旁放風箏、在自由廣場上說小孬孬或蔣經國是你媽媽,這……說服力低了些。
 
 差一些的是,那時候刺殺蔣經國,固然在現在看起來勇不可擋,但那時候的蔣經國,並不如現在所想的,是戒嚴體制下高不可攀的皇帝。他也來過我家,而我家也有巴拉松。並沒有試吃人員;想他死,那時大概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在美國動他,先天上相對也是滿安全的。不然現在相關人員哪還能寄情美術並悠然回首前塵呢?
 
 相同的,杜部長,在中央研究院高薪厚祿時,你就別玩中國史,直接搞台灣要躺下來,這才起碼是堅持不是嗎?
 
 我感慨的是:安定時期的認知,直接套上那個動亂,而四處血流成河的時代。前陣子逛部落格,看到有個小女生,因為男朋友要去當兵,在那兒痛訴徵兵制的不合潮流。哎!英、美很先進,要打仗時,徵不徵兵呢?只是大家習慣用只符合這世界一半的現在,錯認和平是潮流而已。
 
 金門在古寧頭大戰血流成河時,台灣正在大辦省運會。台灣在苦歎受到戒嚴時,金馬不但燈光不能外露,夜間十點後就出不了五十公尺長的街頭。愛什麼?堅持什麼?能真體會犧牲或苦難的真實面貌嗎?
 
只想得到什麼,而不去想會可能犧牲或付出什麼,這才是目前最大的危機──咱們要做危險的事情,但要靠溫室裡的花朵來做。
 
 我說的不捨與永恆追思,是真的,而不是反諷。只因為我喜歡人生充滿喜感。尤其是瞧見莊主秘用他那樣子來說那些話,就像前兩年在金石堂看到連戰那本書《遇見「百分百」連戰》,但書店用綠標籤貼上「八折」時,心中喜感洋溢──啊!我笑點真低啊!
 
 只有謝志偉,要走要留,我都沒意見。因為他畢竟是一路走來都是醬。當然這也危險,因為堅持理念,就能像郵局蓋公投郵戳,或用盡一切來推動那樣,是見仁見智的。但我只疑惑:所謂年輕選票,會喜歡看五十歲的人唱Rap嗎?
 
 其他!杜正勝,只剩依附當道而已,評價?不會高於秦孝儀。秦孝儀畢竟還留下一筆好書法,杜正勝回首前塵,願意在後人的印象裡只留下一顆橫躺的地瓜嗎?而莊國榮?也正告訴我們,即使時勢適合;即使我們在網路上發表言論時自認正確得不得了──你真的不明白那有多滑稽!當然,也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問世堅情為何物?王世堅不管上賓館或跳海,都是合理的行為或反應。說蔡啟芳?其實真的完全沒有錯。只有像杜正勝與莊國榮這樣,才會帶來真正的喜感與啟示。
 
 為什麼說蔡啟芳沒有錯?因為人要活,就要為所當為。這就像我為了錢,什麼稿都寫一樣。但人不能糊一層專業理性的外衣來胡說八道,所以我將是不是該真的離開台灣,定位在林佳龍能不能當選上一樣。
 
 其實,以我的謀生環境,真的會遇上發表言論與實際實際利益衝突的處境。但又怎樣呢?即使對我這種窮人來講,也是餓不死的。但在謝長廷登門求益後,許信良和陳耀昌,你們在講什麼屁話?許信良,跟著獅子數鬃毛,掉落的頭髮也不會長回來;紅黨,你們這次得到的政黨票,是真的隨著你們的立場來變化的嗎?Crimson?是紅還是暗?
 
 我如果明白對會員們說,雖然我有六成五準確率,但賭球畢竟賺不了大錢,那我下個月就餓死了!為什麼紅黨或其他政治人物可以這樣做?為什麼莊國榮還能這麼受肯定?就像台灣以至於NBA的運動聯盟或球隊一樣,問題,其實在閱聽者自己的意識型態而已。

 就像在網路後隨便屁而毫不害怕的人們一樣,屁者無懼,才是潮流--現代台灣人,真的不會去反覆思考自己意念與認知好不好嗎?

後記:才不捨了一天,還來不及追思,聽說都獲得慰留了。看起來的確是基本價值觀了!這樣很好,價值觀或許沒有對錯,但肯定可能衝突。因為人總是難免要四處混,總統大選,能讓我們知道,同一塊土地上,有多少人價值觀和我們不同,不然豈不是太危險了!
 
By LEO 2008.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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