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Tim Duncan）自願低於行情續約，無疑又是馬刺無私精神的另一椿鐵證。有關球員自願減薪，除了顧全大局外的幾個可能因素，會在別的主題裡提及。但鄧肯的佳話，也佐證了馬刺的另一個精神──不以高薪換戰績。誠如大老闆荷特（Peter M. Holt）說的：「我們市場很小，因此從不考慮高薪。我們無法像洛杉磯或是紐約，可以付球員高薪……」
慢！剛不是才提過聖安東尼奧的城市排名剛被達拉斯追過嗎？這不意味著這聚落的規模其實並不小嗎？
是的！聖安東尼奧是美國第九大城市（美國十大城市依次為紐約、洛杉磯、芝加哥、休士頓、費城、鳳凰城、聖地牙哥、達拉斯、聖安東尼奧、底特律）。困窘在贏虧之間的球隊，如小牛、灰狼、尼克、灰熊……各有理由。但環境不好，無疑不是馬刺出不起高薪的原因。
事實上馬刺的獲利能力排名，也通常與城市排名差不多。所以，也並不是因為低調而導致收入不豐。不但如此，因為善於「撙節」，馬刺的盈利率排名，往往還在聯盟前五位。因此我只能對荷特說：「你真是個小……器……鬼！」
聯盟設定了薪資運作規則，除了沿街托鉢一圓NBA老闆夢的貝金（Steve Nash）外，幾乎所有老闆都有財力作相同運作。剩下的，就是營運方針、老闆心態，與市場需求了。
市場需求最重要。城市規模愈大、門票與熱狗愈貴，愈要付高薪請「高貴」的球員。這道理就像花上萬元吃一餐，就算菜上不灑法國頂級白松露，老闆也不能端上只加了魯蛋的陽春麵一樣。所以對尼克高薪卻換來爛戰績的嘲諷，反映的是球迷的另一種迷思。勝負，只是職業運動的一個環節而已。
既然賺錢是最高目的，所以不以追求卓越為目標的球隊也不是沒有。譬如：既然湖人的門票與周邊消費貴得讓人想哭（當然也是有保留席），那快艇就可以走廉價路線，靠「次級」球迷大發其財。這就像200元的高麗菜與一把5元的青菜一樣，想享受看球樂趣的球迷可以視自己荷包狀況作選擇──不過，既然一把5元的青菜不存在，看快艇球賽的代價，也未必如你想像中那麼便宜。
如此一來，快艇身為「他隊人才培育所」，也怡然自得。不過，從高分貝爭取柯比（Kobe Bryant）以來，史特林（Donald T. Sterling）似乎轉了性。我想這是因為前幾年美國房地產大好，讓史老闆賺了大錢的緣故。就像旅遊景氣大好，卡尼菲爾（Carnival）公司業務成長六成，大賺其錢後，阿瑞森（Micky Arison）對萊利（Pat Riley）說：「豪華稅算什麼？可以吃嗎？錢儘量提去開」一樣（當然，結果證明：只是說說而已）。
也因此，要分析快艇未來走向，與其在專業範圍裡傷腦筋，不如關心一下美國次級房貸風暴後續發展來得實在。
所以，老闆心態也挺重要的。荷特能公然以身為小器鬼自豪，卻從沒任何球迷感到不對勁，是因為有更大目標擋在前面──那就是活塞老闆大衛森（William Davidson）。
大衛森是全球最大的鏡子製造商，年營業額大約是台灣國民生產毛額的七十幾分之一。除了活塞之外，他還擁有坦帕灣閃電與底特律震動兩隻職業球隊。可是，無論球員如何戰功彪炳，薪資都有上限；超過？抱歉，另謀明主。
遺憾，雖然這其實就是小器鬼精神的體現，但球迷卻因為底特律的特質，而美其名曰「藍領精神」。其實，在美國，水電工毋須兼差拍A片；藍領的收入未必比白領低啊！可是，以不出高薪卻能獲得好戰績自豪的美國本土外活塞迷卻所在都有。姑且不論這是不是不理解上述那些薪資、戰績原本就不畫等號的迷思，先問聲為什麼？你不是艱苦人嗎？
我不喜歡小器鬼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這是種單向的不平衡。如果鄧肯在今年暑假玩跳舞機玩到腿斷掉，復元狀況連怪醫
那老闆為什麼敢做小器鬼呢？因為有換血、年輕化、活化薪資結構、球隊會更好等法寶可以用。死忠球迷，為大局著想，多半也吃這一套；甚至會主動替球團想出說帖。像大班（Ben Wallace）從不可或缺到全新攻擊型陣容中已可有可無，兩種不同說法只隔了交易確定當日一天；也因此產生了艱苦人和老闆這些大有錢人往往站在同一陣線的怪現象。
當然，要長期說服球迷，戰績還是要能拿得出來才行。這又牽涉了球員高薪的成因、GM的智商、實力派高薪球星所能起的實戰作用被誇大與球隊班之編成等複雜因素；我會陸續說明。
那馬刺是怎麼做的呢？據網路票選，馬刺是「最成功」的NBA球隊。戰績紅火、形象清新、薪資簡約、獲利驚人──還能怎樣成功呢？然而，這種成功模式能經過科學原則──可重複驗證──考驗嗎？恐怕未必！馬刺的成功，只不過是來自於當年一場加勒比海颶風。這場颶風吹垮了鄧肯的游泳池，使他下了不往游泳界發展的決定，然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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