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連續觀察太陽一個多星期後,我就覺得太陽裡頭沒什麼新鮮事了。打著打著,其實發展也都和當初的預估差不多。但這回與金塊互換主場二連戰,倒是又帶來了有趣的觀察點。
 
 也不是比賽本身給了我什麼啟發,而是在太陽大逆轉的首戰,當俠客(Shaquille O’Neal)下場休息而太陽出現追分走勢時,球評有感而言:「這麼高薪的球員擺著不用當然很可惜,但要看對手啊!像馬刺那些類型的球隊可以這樣打,但有些球隊,用了俠客就是打不贏的啊!」
 
 於是我想了想太陽近10場勝仗的對手,希望能從中找出用了俠客就是打不贏的球隊類型:金塊、籃網、七六人、火箭、超音速、拓荒者、國王、勇士、灰熊、馬刺……說真的,以一般印象中的「類型」而言,還真找不出有什麼其他的類型。莫非指的是熱火?還是米迪亞?
 
 只有一種合理解釋:那種打不贏的類型,指的是目前還沒證明可以贏的球隊那種類型;像黃蜂。又或者,指的是以後如果輸了,對手的那種類型;不管是哪一隊。至於那是什麼類型?又那種類型為什麼現在或未來會剋到太陽?只要太陽輸了,連我都找得出來分析點。
 
 然後太陽離奇的逆轉成功了,轉呀轉之後的結論就是:俠客持球的意義,在於快速打掉;而不在於磨呀磨的掌控節奏。然後,金塊這種挺不住的素質,難怪無法與西區列強一爭短長。
 
 第二天,太陽一樣是發動逆襲;金塊在被反超前的最後關頭再超回去,拿下勝利。一夜之間,竟然就培養出挺得住的素質,金塊還真是令人Orz的強!
 
 說真的,我印象比較深刻的,是美國時間去年12月10日時,太陽在主場以113:117輸給熱火的那場比賽。在這種高比分落敗的情況下來看,那時俠客領軍的熱火,算是什麼類型的球隊呢?會舉這例子,是因為有些卓別林式的幽默。不然在那前一場,太陽也輸給了灰狼。灰狼又算是什麼樣類型的球隊呢?
 
 如果沒有俠客的原太陽,打不贏馬刺這些類型的球隊;有了俠客的新太陽,偏又打不贏亂槍打鳥的快速部隊,那其實出發點只有一個:太陽的選擇,就是好好選個怎樣的死法就對啦!
 
 如此說來,世間豈有注定天下無敵,啥都不怕的類型?陣形相生相尅是什麼?其實不在快慢;主要還在是不是有注定會被打爆的點,而這點上對手恰巧是強項罷了。但這也未必就會被尅到死;加上其他點的比較,還有臨場發揮,才能形成最後的勝負。我還是要舉湖人打太陽個禁區空虛那個例子,差點就尅成功了,但系列最後贏家也還是太陽。
 
 總是會敗給某類型球隊……這樣講,有點將太陽寫入死亡筆記本的感覺。那就善意面來解釋,就是太陽如何用俠客──多用或少用,視對手來決定。冥想起來,那面貌大概是用俠客來和馬刺這類球隊大磨陣地戰,而用奈許(Steve Nash),甚至是巴柏沙(Leandro Barbosa),來與金塊這些對手暢意快打。這樣會不會好?我真的不知道。但馬上想起太陽金塊二連戰的首戰,一開始那個大坑是怎樣掘出來的。
 
 之前提過幾遍了,俠客與太陽的磨合,早就是著毋庸議的事情。我用台灣推行「台灣閩南語羅馬拼音」的態度當例子,你就能更瞭解。
 
 比較優雅的說法,是像閃靈主唱林昶佐(Freddy)先生在東森政論節目上說的:懂得中文的外國人,由此可以知道原來「林」還有別的唸法;又或者朋友之間也可以用這個來互通書信。其實啊,別說原住民或客家語了,很多漢字,在源自福州話的馬祖方言裡,也都有不同唸法。有本事嘛,就同時將中華民國所有方言列為官方語言並讓外國人來同時理解。不然嘛,就要母語不同的那位馬祖朋友們也去學這套書寫方法,不然怎麼和你通信互訴情衷呢?
 
 其實有幾個關鍵點:如果要公平,就不能只是口號而已;起碼在任何公機構或識別物,都要弄起讓各種官方語言能互通的軟、硬體設備。而且,「語言」要豐富成有系列的「語文」,這才有意義。
 
 像日文那樣假名與漢字通行,可以!像韓國那樣弄出很特別的字母,也可以!遺憾的是:這會兒再來弄,不會成功了!因為這類大革命,都發生在教育並未普及的地方與時代。現在諳閩南語的人口比其他方言人口多吧?那又如何?要不要弄個公投,讓所有人瞬間由文盲從頭學起?看看投票結果會如何?又或者做百年大計,讓學生來玩就好。如此一來,家長與孩子對著家庭作業大眼瞪小眼的畫面,想必也很有趣。
 
 所以,有關於實用性、合理性,甚至只是符合正義的辯證,是不是來自於主觀意識形態?根本不必多講。馬蕭當選後,海洋之聲電台有些人士剃光頭作為自我懲罰;台北台台長廖述炘先生,甚至為了無法接受「中國人當台灣的元首」,自焚而死。關鍵在於該地下電台執行長張志梅先生說他曾勸過廖述炘:「一個台灣人的性命,比起一百個中國人都還要重要。」
 
 這樣的話,大家拚實力吧!當別人也憑自己的理念,認為台灣人的命只有百分之一重要性時,實在誰也都不必怨誰。但從各種關係千絲萬縷、無法切割的自己人中,也搞這些割裂,實在是真不記得有誰是這樣成功過的。
 
 但「台灣閩南語羅馬拼音」背後那長久以來的努力,卻不是沒有道理的。也別提什麼「福佬沙文主義」了。記得上帝毀掉巴比倫塔後,就懲罰人類四分五裂;那手段之一就是分裂語言,使人類無法因「說同樣的話」而團結。所以,如果不是因為歷史、地理等客觀因素,非同時列出幾套官方語文不可,就算不強力規定,一個國家裡,也會出現一套共同性最強的語文系統的。那如果台灣形成共識了、願意付出代價了,非要去「國語」而弄出一套主語文,那就不妨來吧!怎麼來呢?不妨參照所謂的「國語」形成的過程吧!
 
 當然要各種語系先來超級比一比!在政治角力與專業評估後,想也不必想,必定是閩南語勝出。然後,在各種不同的閩南語口音(比方說福建金門閩南語),找出一種系統,來當成欽定本;從此,這也是「國語」了──但其他又成為方言了。
 
 現代台灣人,很少有人能拿起一篇文章,從頭到尾,毫不猶豫的用閩南語朗誦了。即使政治人物登台,也是如此。就算這是不對的,我想也不必改了。人啊!哪來這麼多力氣和時間玩帝國主義末期盛行的遊戲呢?當然各種方言的文字化或保留,是很好的;甚至用新的方言字彙來豐富目前的語文系統也是很好的(所謂國語,其中很多字、詞,也都是來自於各地方言)──只要別強迫我們,或孩子非學不可就成。
 
 為什麼用這例子來瞭解太陽最適當不過的呢?因為太陽是最「純血」的球隊。在這樣的球隊裡,也最好是有統一的系統而不是尋求各種戰略的並行。能打快、也能打慢,是種美麗的想像而已。其實太陽本來也不是真的完全不能打慢。更快的球隊早就出現了,而起碼從本季開打看起,太陽被逼到陣地戰的比例早就大幅提高;那一步步都是怎樣走過來的呢?
 
 所謂的「最好」,意思就是體質如此,不管好或不好,做什麼改變都太勉強了些。既然不太可能做到;多想無益。看!太陽從教練、球員到球迷,腦子裡就裝著一個詞叫「攻擊」。先談教練。迪安東尼(Mike D'Antoni)的最佳教練獎,是因為這種攻擊體系與戰略而得來的;以後不管還在不在太陽,或許也必須靠這套來走天下。那麼,即使假設這位仁兄並非只懂這套,你覺得他應該因為俠客加入而費力動刀改造自己與球隊?還是他會要俠客拚老命融入自己不需要動腦筋就能維持的原體系?你從他卯起來珍惜板凳戰力,不肯輕用的風格,就該知道他是如何重視,並「創造」屬於自己的一切。
 
 球員呢?以往讓你激賞的暢意快攻怎麼來的?從起碼2名外圍球員,在對手球出手時,意念是朝前快跑優於往後衝搶籃板,便能知道太陽球員的本質,對於磨陣地戰,或用鐵血築長城那種防守,不到緊要關頭,是沒多大興趣的。那麼常出現各種「洞」像心花般朵朵開的畫面,也就不足為怪了。
 
 此外,再配合上不久前太陽球迷如喪考妣痛訴快打旋風將消失的氣氛裡,你覺得在太陽如此華麗的光環下,即使俠客再犯賤,努力證明自己可以折返跑?或大膽要大家把那顆該死的球塞給他,弄點似乎貶低了奈許重要性的不同作戰系統出來?由以上各種客觀因素綜合來看,你覺得哪個選擇對俠客來說比較容易呢?
 
 所以,你從得分與快攻數的數據就能知道:其實太陽還是太陽。能快攻的時候,其實本來就不欠胖中鋒跟上去(或許巴柏沙在0.5秒內就打掉了也說不定)。要快守的時候,其實從以前就也沒多少人快守回來。話又說回來,總是能全員快攻,然後又總是能全員守住對方反快攻,本來就是種幻境啊!
 
 看呀看!其實那份「華麗」還是在的。只不過也和以前一樣,手氣好的時候叫華麗,手氣不好的時候叫亂打一通。以攻擊力掩護失誤數的氣魄,仍是太陽的基本精神。加入俠客又如何呢?的確在陷入陣地戰時,憑添一份選擇與戰力;否則放在平常節奏裡,也只頂多能加點分而已。
 
 太陽能奪冠嗎?答案是:要有運氣;要有非常好的運氣!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有哪一年的冠軍隊伍是如此「精兵」的。太陽的戰力實在太單薄,這樣一路打進到季後賽,實是堪憂。目前看來,雖然局勢還不算明朗,但首輪最可能的對手,是爵士或湖人。想著奪冠?暫時可說是極不實際;走一步算一步罷!更何況,由於西區實在拚鬥太激烈,真的會往往令人忘了:目前基本盤上最強的球隊,還在東區哪!
 
 如果奈許喊了老半天的三角戰術要成形,其實很簡單,只要奈許從中路來之後,傳四十五度角,再從和要位的俠客玩傳接球遊戲;而弱邊的小三角開始跑動開始即可。不過呢,太陽顯然還是認為一開始就主打擋拆更習慣且妙不可言。這樣的情況下,其實只出現兩個答案:俠客在場時,攻守兩端的運作完整性,關鍵點在於希爾(Grant Hill)在不在。而無論如何,在這體系下,史陶德邁爾(Amare Stoudemire)都是決定太陽能走多遠的最最關鍵。
 
 也就是說:太陽其實已經磨合好了──一整隻俠客肥油油的磨合進去了。如果說還能有什麼未來或許會磨合得更好的小小期待,就是俠客畢竟還是能在許多不合理的Play後,在那些小朋友耳邊嘀滴咕咕些什麼──嗯!希望俠客不是在教他們拼音……
 
 兒童節暨清明節快樂!
 
By LEO 2008.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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