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的圓球看熱鬧

運動選手的生涯真的比其他行業短。惠尼．休士頓（Whitney Elizabeth Houston）仍叱吒歌壇，艾倫．休士頓（Allen Houston）卻確定已經「無法發揮影響力」了！

　我不是休士頓的球迷，在他言行、功績之中，我始終念念不忘的，是一個小小謎團。記得他在很久很久以前說過：曾親耳聽某教頭授意球員在場上以小動作或挑釁對方主將。因為並無實證，所以不提這位教頭的名諱。但我開始想：為了贏，教練真的有可能授意球員採取非正常實戰的小手段嗎？

　無論是以過當肢體動作甚至蓄意傷人，理論上都不可能。因為雖然各為其主，但職業聯盟裡的每位球員，其實都像是同公司裡的同事，甚至有過去或未來同隊的可能性。但所謂一樣米養百樣人，個性卑劣的人佔人口數幾成呢？總不能說打了NBA，品格就高尚起來，所以的確也不能排除這可能性。

　挑釁對手有什麼用處？在職業球壇打滾的人，大致上對垃圾話都視如馬耳東風。但過當的動作呢？NBA自古以來有條不成文的行規，就算並沒有興起一時義憤，遭到對手挑釁，一定要「報復」！

　除了暴怒之外，”Wrath”這個字也有報復的意思。報復之後會怎樣呢？很有可能被驅逐出場吧！甚至還有罰款、禁賽的可能性。如果主將和對手的甘草型球員一起被「配」掉了，真是無可奈何的吃虧啊！

　憤怒這原罪的象徵惡魔是大名鼎鼎的撒旦（Satan）！由此可見不加控制的憤怒有多邪惡、傷害性有多大。莫寧（Alonzo Mourning）揮舞那砂鍋一般的拳頭時，一定沒想到承受最大傷害的是熱火吧！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憤怒倒真的成為NBA裡的原罪，而且已被無限上綱到接近宗教。

　當然，愈來愈多球員懂得控制自己情緒；照老行規辦事的，反倒都成了顯眼的莽漢。記得前年總冠軍賽，俠客（Shaquille O’Neal）上籃被撞飛後，韋德（Dwyane Wade）一個箭步就衝往俠客的「落點」。他並不是想扶老大哥，而是想拉住這巨漢，怕身為Old School的俠客照老規矩衝過去，對球隊釀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再之前，韋德遭受類似待遇時，沒人來攔他，但當時還不能說是不可或缺的海斯藍（Udonis Haslem）立馬衝上前報復。當然，全聯盟最低薪的海斯藍，罰金是由韋德代繳的。

　如今兼顧行規、面子與球員、球隊實際利害的反映方式，有時是很微妙的。當然，運動員的成功，生理、心理上大都來自於異於常人的內分泌與侵略性，而且蠻多球員的生涯包括EQ在內的各種教育趨近於零，要求他們揖讓而升、退而飲，形同緣木求魚。因此像奧本山武鬥大會這種胡鬧得稀里嘩啦的畫面，也不是沒有。

　因此呢！無論是人為，或是偶然，永遠都有可能因擦槍走火而影響歷史與霸業版圖。特別在聯盟對所謂形象精益求精下，更可能如此。只要你一天不忘記奈許（Steve Nash）的妙鼻貼，就應該衷心充滿期待。

　暴力與不加掩飾的情緒，是包裹在規則與紀律糖衣裡的球類運動本質。這點，無論是NBA或阿茲特克球賽都一樣，差別只在前者輸了不必被砍頭剜心祭神而已。其實大部份觀眾要看的，也是不致於對球員產生實質傷害的真性情流露。NBA希望球員與比賽本身像唱詩班一樣聖潔，對憤怒的規範尺度大大領先其他三大美國本土職業球類聯類運動。當我們看到莫寧因錯失一個火鍋導致失分，而懊惱的拿頭撞球架，竟被吹了一個T時，不禁會想：長期而言，這真有助於這項職業運動的話題性與可看性嗎？恐怕只有天曉得了。

　起碼我認為：人為規劃的限制越多，人為操作的空間就越大……